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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都古城是辽代宁江州之旧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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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1114年9月,女真族杰出首领完颜阿骨打在拉林河左岸的得胜陀聚集兵马,传梃发难,誓师起义,兴兵反辽。师次西进,一举攻克宁江州,拉开了反辽获胜的序幕。接着又攻克了出河店、宾州、咸州、达鲁古等军事重镇,“乘胜入黄龙府五十余州”,继而灭辽廷,败北宋,占据了中国北部的大半壁江山,成为与南宋对峙的强盛势力,形成中国历史上第二个南北朝格局长达120年之久。宁江州作为金代的开国兴邦肇基之地,在辽金历史占有重要地位,留下了不朽的篇章,一直为世人所瞩目。那么,辽代宁江州址究竟在何处?目前在学术界有石头城子古城说、榆树大坡古城说、伯都古城说等多种说法(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近10种说法,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,已基本在学术界取得共识,一致认为伯都古城即辽代宁江州之旧址)。但目前多数考古研究者认为伯都古城是辽代宁江州之旧址,笔者亦认为伯都古城即辽代之宁江州。
    伯都古城位于松原市宁江区西北隅的二级阶地上,近松花江北流段与东流段的夹角处,周长3132米。西距松花江北流段4公里,北距松花江东流段15公里,城北1公里是自然形成的高达四五十米的陡峭台地坎。
    古城有东、西、南、北四门,且皆有瓮城;四墙皆有马面、角楼等军事设施;城外有点将台;护城河迹象不清。城内曾出土大量布纹瓦、大青砖、陶瓷碎片及少量的佛饰件等。从古城的形制和遗物看,无疑是辽金战备城。伯都古城是原扶余境内规模最大的辽金古城,其附近还围绕几个卫星城。东北2.5公里有新安古城,4公里有杨家古城;西南4公里有土城子古城。另外,班德古城、小城子古城、韭菜城子古城、四道门古城等都距伯都古城不远,仅有数十公里,在战争时完全可以相互配合、照应。
    伯都古城的形制和规模等具备辽代观察州的条件,这已被多数学者所公认,但辽金行政治所目前尚未取得一致性意见。有的认为是辽代的出河店、金肇州(张英:《金肇州故城考》,载《博物馆研究》1984年2期);有的认为是辽代的达鲁古城(张英:《出河店与鸭子河北》,载《北方文物》1992年1期);有的则认为该城是辽代宁江州之旧址(李健才:《辽代宁江州考》,载《东北师大学报》1981年1期)。笔者通过实地调查和查阅史料印证,略谈管窥之见。
    一、伯都古城应是辽代混同江东岸的观察州
    混同江,即北流松花江(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)。伯都古城位于北流松花江东岸,其辽金治所应在混同江东岸的观察州求之。
    《契丹国志》卷十载:“混同江之东,名宁江州”;《宋会要辑稿》蕃夷二契丹载:“天庆四年秋八月,女真遂叛,集诸部甲马二千,犯混同江东之宁江州”;《辽史·萧兀纳传》载:“兀纳退走入城(宁江州),留官属守御,自以三百骑渡混同江而西,城遂陷。”
    《辽史·地理志·东京道》条下载:“宁江州,混同军,观察……统县一,混同县。”《三朝北盟会编》载:“自束沫之北,宁江之东北,地方千里,户口十余万,散居山谷间,依旧界外野处,自推雄豪酋长,小者千户,大者数千户,则谓之生女真。”这里提出束沫、宁江两条水,束沫水指北流松花江,而宁江则应在束沫以西求之,宁江应是那河的异称,今嫩江。
    《金史·太祖纪》载:“九月,太祖进军宁江州,次寥晦城。婆卢火征兵后期,杖之,复遣督军。诸路兵皆会于来流水,得二千五百人。”《金史·五行志》亦载:“他日军宁江,驻高阜,撒改仰见太祖体如乔松,所乘马如冈阜之大,太祖亦视撒改人马异常,撒改因白所见,太祖喜曰:‘此吉兆也’。即举酒酹之曰:‘异日成功,当识此地’。”
    《太祖纪》曰来流水,《五行志》云宁江,宁江当源于那河而称之。宁江州当以宁江命名,又州曰宁江,军与县曰混同,其位置应在混同江(北流松花江)下游端点附近求之。另据《辽史·律俨传》“清宁四年城(指建宁江州城)鸭子(东流松花江西段)、混同二水间”的记载可知,宁江州应在东流松花江和北流松花江附近。即应在东流松花江的上游南岸、北流松花江的下游东岸附近,近三岔河口处(即嫩江、北流松花江、东流松花江的三江汇流处)求之。伯都古城位于东流松花江上游的南岸和北流松花江下游的东岸附近,距三江口仅20公里,在方位上与历史记载宁江州的位置相符,当为辽之宁江州。
    二、阿骨打起义进攻目标在西方,伯都古城正位于阿城县白城的西方,当为辽之宁江州
    《金史·完颜忠传》载阿骨打在与将领迪古乃商议战争时说:“我此来岂徒然也,有谋与汝,汝为我决之。辽名为大国,其实空虚,主骄而士怯,战阵无勇,可取也。吾欲举兵,仗义而西,君以为如何?”
    “仗义而西”就是阿骨打将要举兵的方向,即宁江州的方向。可知宁江州当在阿城县白城(上京会宁府)的西方,而不应在其它方向。
    阿骨打誓师伐辽的直接原因,是为索取叛人阿疏而“问罪于辽”,“大金得胜陀颂”碑说阿骨打起兵,是“受天之佑,恭行天罚”,就是这个意思,当时阿骨打要取而代之,称孤道寡的思想,并不是很明确坚定的。从起义的规模看:“诸路兵皆会于来流水,得二千五百人”与辽的势力相比力量相差太悬殊。可见阿骨打当时起义报复宁江州辽统治者的目的是占有很大比重的。
    辽利用边境的榷场宁江州与女真人进行贸易,在交换过程中,契丹贵族强行掠夺女真人的财物。“低其直,并拘辱之,谓之‘打女真’”(《契丹国志·卷10》)。《松漠纪闻》载:宁江州“女真率来献方物,若貂鼠之属。各以所产,量轻重而打博,谓之‘打女真’,后多强取,女真始怨,暨阿骨打起兵,首破此州,驯致亡国。”边防诸将,巧立名目,乱派捐税。如东京留守、黄龙府尹等“每到官各管女真部族,依例科敷拜奉礼物,各有等差,所司敞幸百出”,辽政府要求进贡大量珍贵裘皮和难以捕捉的供契丹族打猎用的“海东青”,“责贡尤苛”(《契丹国志·卷10》)。除了经济上残酷掠夺外,更使女真人不能容忍的是辽的银牌天使,他们每到一处,必须有女真美女伴宿,使女真人更加愤怒。
    宁江州距女真集居地较近,女真熟知其周围地理环境,可进可退,有迂回的余地。由于契丹贵族长期在宁江州盘剥女真人,在感情上女真人对宁江州的贵族恨之入骨。所以,阿骨打的“仗义而西”实指宁江州。
    伯都古城正位于阿城县白城的西方,当为辽之宁江州。
    三、伯都古城所处的地理位置在契丹与生女真交界处之西不远,当为辽之宁江州
    金初,北宋派使臣许亢宗从汴京出发,经雄州、燕山府、锦州、沈州、信州、黄龙府、旧宾州(亦称乌舍寨,今农安广元店古城)至北流松花江,“过江四十里宿和里间寨,第三十六程自和里间寨九十里至句孤孛堇寨。自和里间寨东行五里,即有溃堰断堑,自北而南莫知远近,界隔甚明,乃契丹昔与女真两国古界也。八十里至来流河,行终日山无寸木,地不产泉,人携水以行……来流河阔三十余丈,以船渡之,五里至句孤寨,自此以东散处原湿间尽女真人,更无别族,无市井。买卖不用钱,惟以物相贸易(《大金国志校证·第四十卷·许奉使行程录》)。关于句孤寨的具体位置,前人均考证为今双城县花园古城(《双城县志·古迹》)。近年来经松花江地区文管站同志实地踏查,认为双城县石家崴子古城应为句孤贝勒寨。
    洪皓《松漠纪闻》载:“契丹自宾州混同江北八十余里建寨以守,余尝自宾州涉江过其寨,守御已废,所存者,数十家耳”,“上京即西楼也,三十里至会宁头铺,四十五里至第二铺,三十五里至阿萨铺,四十里至来流河,四十里至报打孛堇铺,七十里至宾州。”
    按许亢宗的行程路线,由农安广元店古城(旧宾州)至双城县花园古城或石家崴子古城必经扶余境。和里间寨度其应为扶余陶赖昭镇(原大三家子乡)的王家屯古城或半拉城子古城。而洪皓的报打孛堇铺应为扶余东部的新城局乡石头城子古城,也是“契丹自宾州混同江北八十余里建寨以守”之地。
    通过上述记载可证:契丹与女真接壤旧界在扶余境内。另从阿骨打进攻宁江州时“明日,次扎只水,光见如初,将至辽界,先遣宗干督士卒夷堑。”(《金史·卷2·太祖纪》)的记载也可证明,从得胜陀过扎只水(贾津沟子)将至的辽界,在扶余境。辽代的边壕保障,经长期的风雨侵蚀,现已迹象不清,但有的仍依稀可见,度其位置应北起贾津沟子西岸附近的东流松花江北岸,向南经大林子西部至石头城子东北,再向南经大三家子中部朔西北流松花江向上游延伸。
    从女真人构筑的防范辽契丹的城址看,契丹与生女真的界隔就在扶余境。
    1962年和1981年,考古工作者在拉林河右岸(东北)发现属女真人经营的古城达16座之多。这些古城沿河边分布的较多,而在河边分布最密集的区段都临扶余境。而且古城方向多座北向南,城门多辟东或北,向西南防御(孙秀仁、朱国忱:《黑龙江拉林河右岸考古调查》,载《考古》1964年12期。松花江地区文管站:《松花江地区1981年文物普查简报》,载《黑龙江文物丛刊》1983年1期)。这些古城址虽在建筑时间上会有先后之分,但是其中大部分应为阿骨打起兵反辽前所建。其建城目的也无非是设险自守,为“仗义而西”防辽反辽做军事准备。
    辽统治者对女真人的防御也有所警觉,辽东北路统军司曾先后两次派节度使涅哥和阿息保前来诘问“汝等有异志乎?修战具,饬守备,将以谁御?”(《金史·卷2·太祖纪》),“乃遣侍御阿息保问境上多建城堡之故”(《辽史·天祚皇帝一》)。可见这些城堡离边境很近,而宁江州就在此旧界西附近。
    近年来,在拉林河左岸自拉林河与松花江汇流处到蔡家沟万家坨子区间,共发现女真人遗址17处,这些遗址以得胜陀为中心,沿拉林河依次分布,且各自相距不超过5公里,出土遗物基本相同,扶余博物馆现存的铁铧、铧镜、铁镰等铁制生产工具多为这些遗址出土。这些遗址是始于辽末的女真村落。这里是辽代女真人的世居地,亦是女真反辽的前沿根据地。
    既然辽代拉林河两岸都是生女真的世居地,而为什么女真人把防御工事(城堡)修在拉林河右岸而不建在左岸呢?这充分说明契丹与女真的交界就在拉林河西岸不远的扶余境内。
    据《辽史》载东北路统军使萧兀纳治区“臣治于生女真接境”和宁江州有榷场“女真率来献方物……及阿骨打起兵,首破此州,驯致亡国”的记载可知:宁江州当在契丹与生女真交界处之西不远。伯都古城位于契丹与生女真交界的西部,当为辽之宁江州。
    四、从阿骨打誓师后的进军路线看,伯都古城当为辽之宁江州
    《金史·太祖纪》载女真人在得胜陀誓师后,“师次唐括带斡甲之地……明日,次扎只水,光见如初。将至辽界,先使宗干督士卒夷堑,既度,遇渤海军攻我左翼七谋克。”《契丹国志》卷十载:“辽兵遇女真于宁江州东,战数合,渤海大败,或阵殁,或就擒,获免者无几,复攻宁江州,无少长,悉杀之。”《金史·太祖纪》载:“进军宁江州,诸军填堑攻城。宁江人自东门出,温迪痕阿徒罕邀击,尽殪之。十月朔,克其城,获防御使大药师奴。”《辽史·萧兀纳传》亦载:“及金兵来侵,战于宁江州”,辽战败后,“(萧)兀纳退走入城,留官属守御,自以三百骑渡混同江而西,城遂陷。”
    以上记载可以充分证实,女真军在得胜陀誓师后,向宁江州进军的方向是西方,也就是说,宁江州在得胜陀的西方。只有从得胜陀向西,才能经过一条水即扎只水(贾津沟子)。如果说誓师后进军的方向不是西方,既与史不符,而且在道理上也是说不通的。阿骨打根本不可能在上京向西到得胜陀誓师后,再向南或向东进军,因既浪费了时间,又会贻误战机,既绕路几百里,又搞得人困马乏,得不偿失,阿骨打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。阿骨打誓师后向西进军的方向是毋庸置疑的。伯都古城正位于得胜陀西方,且得胜陀至伯都古城的路线,与史载阿骨打从得胜陀誓师后进军宁江州的路线相符,当为辽之宁江州。
    至于“明日,次扎只水”,笔者认为是合情合理的。“诸路兵皆会于来流水”当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马。“地方千里”的人马会于得胜陀,是需要一定时间的。《金史·太祖记》载:“九月太祖进军宁江州……婆卢火征兵后期,杖之,复遣督军。”可见诸路兵报到的时间是不一致的,是有早有迟的。
    誓师后向宁江州进军,行军极需小心翼翼,谨慎万分,因“将至辽界”,二千五百人的队伍是一个不小的目标,为了避开敌人的岗哨,顺利完成攻打宁江州的任务,有时要绕道而行,有时要走走停停,听候探马的信息。即或如此,誓师的当天“师次唐括带斡甲之地”。尽管扎只水(贾津沟子)仅离得胜陀20公里,“明日,次扎只水”也是可以理解的了。
    关于立碑处的识名问题,有些学者以“颂碑座于路侧为来往路人观瞻以示纪念”、“时从太祖伐辽者近百岁不复健在,先辈誓师之地大抵已是不能记忆”(张英:《辽代宁江州治地望新证》,载《长春文物》第2期(1988))和“此碑是属于七十年后金世宗纪念先祖在拉林河畔起兵聚义的纪念碑”(绍维、志国:《榆树大坡古城调查——兼论辽宁州治地望》,载《博物馆研究》1982年创刊号)等为由,认为立碑处不是太祖誓师之地,由此得出宁江州不在伯都古城的结论。笔者则持否认态度。碑文“太祖率军渡来流水,命诸路军毕会”、“得胜之祥,如日杲杲,至今遗老,畴弗乐道!”明确记述了“誓师之地已渡过来流水”,“得胜陀之祥兆,如旭日东升,至今(立碑时)遗老们谈及此地时,谁不津津乐道!”碑文云:“得胜陀,太祖武元皇帝誓师之地也”,对立碑处即是太祖誓师之地给予了充分肯定。因此,立碑处即是太祖的誓师之地,亦是以名赐其地的“得胜陀”。从许亢宗由旧宾州渡江至和里间寨到句孤孛堇寨的路线;洪皓“契丹自宾州混同江北八十余里建寨以守,余尝自宾州涉江过其寨”及由来流河至报打孛堇铺至乌舍寨(旧宾州)的路线可知:辽与女真的往来通道根本不经过立碑处,得胜陀碑并不是立于路侧,为来往行人观赏。
    从碑文:“太祖先据高阜,国相撒改与众仰望:圣质如乔松之高,所乘赭白马亦如岗阜之大。太祖顾视撒改等人马,高大亦悉异常。太祖曰:‘此殆吉祥,天地协应,吾军胜敌之验也’。诸君观此,正当勠力同心,若大事克成,复会于此,当酹而名之。”及“得胜之祥,如日杲杲,至今遗老,畴弗乐道!”的记载可以看出,女真人以得胜陀为神圣吉祥宝地,又有太祖遗训,加之女真人推翻辽统治之后,无论政治地位还是经济基础,都有了很大的提高,因此,在此居住的女真人一定会念念不忘誓师之地,每年来这里瞻仰、凭吊、祭祀的人们也一定很多。直至现在,仍有些迷信的人们常来这里求神烧香,以求其地神灵保佑老幼安康。另从誓师至立碑,只经过70年,即使当年参加誓师者都不能健在,他们的儿孙们是一定有人会识此地的。另从世宗完颜雍在大定二十五年也就是立碑当年的“九月辛巳朔,次辖沙河,赐百岁老妪帛。甲申,次辽水,召见百二十岁女直老人,能道太祖开创事,上嘉叹,赐食,并赐帛”(《金史·世宗本纪》)的记载可知,“时从太祖伐辽者近百岁不复健在,先辈誓师之地大抵已是不能记忆”的说法是难以立足的。
    笔者曾多次去得胜陀调查,“大金得胜陀颂”碑立石处位于台地坎下,北、东、南皆为一望无际的平地,只有立碑处——得胜陀处于一慢坡形土岗上,是一高约两米的椭圆形台地。也就是“太祖先据高阜”的高阜。“大金得胜陀颂”碑所立处环境十分险要,西面由横贯南北高达五六十米的弓形断崖所环抱,形成天然屏障,断崖南北走向,陡峭险阻,根本不能作为上京与旧宾州的东北西南向的通道处。拉林河河谷平原一望无际,水草丰茂,便于隐蔽,地势险要,利于攻守,实为兴兵创业之要地。至今凭地远眺,犹可想见当年金戈铁马、刀枪林立的雄伟阵容和一呼百应、声震山河的誓师场面。得胜陀附近常有刀、枪、箭、铜锅、马镫等出土,大有古战场之气象。现扶余博物馆的藏品中有当年修建碑亭的砖、瓦、鸱吻等建筑饰件及得胜陀附近出土的铁镞、骨镞、铁刀等军事器械。这些遗物足可印证得胜陀是当年太祖誓师之地。
    l985年,在得胜陀北12公里的伊家店农场,发现一古墓葬。据现场考查,这座墓葬没有砖石和棺椁,只发现墓主人的尸骨和全身铁铠甲及战刀。显然,墓主人是一位将士,卒于战乱之中,就地掩埋。所以,没有讲究葬式,也没有随葬品和棺椁,可见当年这里是古战场,说明辽界就在附近。这可进一步证实得胜陀就是太祖誓师之地。
    因此,得胜陀是阿骨打起义誓师之地是毋庸置疑的。这更进一步证明伯都古城是辽之宁江州。
    五、伯都古城比东京道其它古城距东北统军司所在地长春州的距离都近,当为辽之宁江州
    《辽史·地理志·东京道》条下载:“宁江州,混同军,观察,清宁中置。初防御,后升。兵事属东北统军司,统县一:混同县。”
    伯都古城位于混同江东岸,又具备观察州的条件,笔者认为伯都古城是辽宁江州。但榆树大坡古城也在混同江东岸,同样具备观察州的规模,有的学者认为大坡古城是辽代宁江州。我们可以通过伯都古城、大坡古城与东北统军司所在地长春州(前郭塔虎城)的关系和宾州与东北统军司所在地长春州的关系;以及伯都古城、大坡古城与黄龙府的关系和宾州与黄龙府的关系加以对照,孰是孰非则不言而喻了。
    宁江州在行政上归东京道管辖,“东京辽阳府”治在今辽阳。辖境的北界包括黄龙府(农安)及东北的祥州(农安万金塔古城)、益州(农安小城子古城)和宾州(曹廷杰:《东北舆地图说》)。在军事上,祥州、益州、宾州都属黄龙府都部署司,唯有宁江州在兵事上属东北统军司。这不能不使我们对宁江州的特殊性加以分析。就宁江州与宾州比,行政上都归东京道辖,而且都处于边境前哨,那为什么宾州在兵事上不归东北统军司所在地长春州呢?
    如果说大坡古城是宁江州,它距长春州320里,距黄龙府200里,为什么兵事不归黄龙府都部署司就近管理呢?又宾州也在东京道北界,“契丹自宾州混同江北八十余里建寨以守……”同样担负东京道北界一段防范“女真患边”的任务,而距东北统军司长春州(240里)比大坡古城距长春州更近,东北统军司在兵事管理宾州(广元店古城)要比管理大坡古城方便得多,为什么宾州没有划归东北统军司管辖呢?显然,这在道理上是说不通的。
    伯都古城与东北统军司长春州直线距离仅30里之远,而距黄龙府却有230里之遥,所以在兵事上归黄龙府都部署司不如归附近的东北统军司方便,而宾州距黄龙府150里,比距长春州近得多,故在兵事上归黄龙府都部署司而不归东北统军司管辖。这在道理上是完全说得通的。因此,伯都古城当为辽之宁江州。
    六、伯都古城是渤海故城,当为辽之宁江州
    1982年,文物普查队在伯都古城内调查时,发现三块莲瓣纹瓦当残片和一些佛饰残块。这三块莲瓣纹瓦当在风格、形制和构图上,更接近西安附近的唐代瓦当。而佛像、佛饰残块与渤海中心地区的寺庙遗物风格一致。1988年在伯都古城附近又出土两个石质莲花束和两个石质龙盘柱柱头,还有两尊佛像(残)。这六件文物(现存扶余博物馆)都是青石雕刻,莲花束呈圆柱形,平底束腰,莲瓣对称;龙盘柱柱头的雕工较细,龙为侧面、半张吻、猪嘴,龙发向后,四肢各长有三爪,佛像头戴佛巾,面部丰腴,表情和善,两眉中间刻有眉心,宽衣广袖,袒胸赤足,两手掌并合,脚下有莲花纹座。
    这些早于辽代的渤海时期遗物可证,伯都古城早在唐代渤海时期,就已有重要的建筑址,所以伯都古城应为渤海人的世居地。再从“攻宁江州,渤海兵锐甚,宗雄以所部败渤海兵”(《金史·卷73·宗雄传》)、“将至辽界,先使宗干督士卒夷堑,既度,遇渤海军攻我左冀七谋克”、“辽兵遇女真于宁江州东,战数合渤海大败”和攻破宁江州“获防御使大药师奴”的渤海“大氏”将领等记载可知,宁江州是由渤海兵把守的,由此可证,伯都古城是辽代宁江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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