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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蓝调城南》芝麻街寻林琴南故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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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琴南在北京故居有两处,一在永光寺街,一在北京市西城区芝麻街,两处挨着不远,隔着一条宣武门大街。《燕都丛考》中引民国时期张江裁《燕京访古录》:“顺治门外永光寺街,有畏庐在焉,吾师林琴南先生故居也。先生侨居北平三十余年,终老在此。其门楹有自书联云:‘扪心只有天堪恃,知足当为世所容。’”但张说林琴南“终老在此”,恐怕不确,同样一本《燕都丛考》引《尚絅集》说:“携琴南移寓芝麻街,地有花圃,闲旷特甚。”看朱碧森著《林琴南传》和叶祖孚先生文章,写晚年至死的林琴南,一在下斜街,一在校场口,芝麻街紧挨下斜街,就在校场口一条到六条之间。应该说,林琴南是先住永光寺,后移居芝麻街,所谓“畏庐”,指此两处。

我先后去了这两处,都去晚了,永光寺街已经拆光,正在盖楼。芝麻街还在,从东到西的一条窄胡同,空荡荡一街无人,哪里去找“地有花圃,闲旷特甚”的情景?

在中国近代史上,林琴南是个有意思的人物,他不懂外文却以古文翻译《茶花女》而出名,一生翻译小说170部(271册),在西风东渐的变革年代里,作用不可低估,几乎影响了一代人。但是,他反对白话文,又是政治上的保皇派,他为逊位的溥仪的婚礼跪献四镜屏得赏之后感激得涕泪泗零。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至极却又品性率真至极的人。

我从芝麻街的东头找到西头,奇怪了,一条长长的胡同只有靠西头的三个院门。路北一个大门紧锁,路南两个大门,只有一扇开着,便走了进去,一个小院,只有北房一间,院里有棵枣树,其余空间堆放着自行车的轮胎和各种零件,显然是个修自行车的铺子,不像林氏故居。

从北屋里走出一位老爷子,问我找谁?我说这附近曾经住过一位林琴南的吗?他都囔着一句姓林的?疑惑的冲我摇摇头说:没听说过。

我又说:是清末民初的时候,应该就住在芝麻街的。他接着摇头对我说:我们家住在这里一百多年了,从来没听说芝麻街上住过姓林的。

我指着他家的对门问:看那里像是深宅大院,会不会是那里?他断然地说:不会,那里原来是四川会馆的分馆。然后,他对我详细地介绍了芝麻街:我们这院子原来是四川会馆放马车的地方,我父亲当年就管马车,院子原来三大间,后来分出三户,一户开一个门,第三家门开在五条胡同里了。一条芝麻街,其实就这样两个院子,你说是姓林的能住哪儿呢?

这真让我有些莫名其妙。我是按照《宣武鸿雪图志》中的地图来找的,那上面明确地标明,林氏故居在路北,紧靠着川西会馆,就是老爷子说的四川会馆的分馆。现在,却只剩下了会馆的一座门,林氏故居的那大门,那扇曾经由林琴南自己先后在上面书写过“畏天”和“戒慎恐惧”大字的大门,哪里去了呢?

我在芝麻街的西口转了一圈,老爷子站在他家院子的门口,一一指点我说:路口对面的一家烧锅(酒厂),靠我院子这边是温州会馆,东边这一溜儿都是四川会馆了。

如果地图的标志没有错的话,林氏故居应该就在紧靠校场口六条这一溜儿院墙之内。很可能是扩建的川西会馆和后盖的拥挤住房占了他的地盘。一座当年曾经出入皆鸿儒,往来无白丁的院子,一座曾经来过袁世凯的说客和段祺瑞、吴佩孚本人的院子,冰消雪化似的,就这样消失得一点影子都没有了。

想想晚年的林琴南,就在这里拒绝了袁世凯和段祺瑞的邀请去做官,也就在这里拒绝了为吴佩孚作画。大隐隐于市,他就是躲在这里吟诗作画,“今日王城成小隐,修篁影里掩柴扉”(林琴南七十自寿诗)。据说,他很爱到附近南半截胡同的广和居去吃饭,每次吃饭前,店家都要拿出早准备的荣宝斋上好书笺,请他把要的菜名写在上面,然后把那些菜单装裱成册,成为那时的佳话。得到普通百姓的爱戴,比去做官僚的座上客要惬意,林琴南愿意这样,他一直深患浮名,时存畏天之心,常以布衣为荣,他在诗中说:“傲骨原宜老布衣。”

如今,他曾经居住过的芝麻街,真的成为了布衣之街,布衣得一街的人都不知道林琴南这个姓林的是什么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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