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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俭胡同8号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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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俭胡同8号院现在门牌已改成恭俭二巷1号。院里残存几间老房。老树、老山、老石、老井都没了。庆幸的是还有几位老人和几户老街坊,传下点老北京遗风。想起以前老人们说不完的往事,现存的几张老照片也似乎诉说着这院子里沉积了多少年的历史尘埃!如今这里已是个邻里和睦的大杂院。
  这所院落的老房主是毓逖先生,老人是位性格耿直、待人热情、博学通达的主儿,平时大家都尊敬的称呼他为“毓四爷”。老爷子是前清遗老,做过清末的“禁卫军总办”,袭过“奉恩将军”的爵位,在“贵胄学堂”受过良好的教育。毓四爷交往很广,那时这院子是文人雅士、社会名流常聚的地方。李大钊的葬礼也是在这里酝酿筹划的。
  李大钊在1927年被奉系军阀张作霖杀害,但直到1933年先生的遗体还没有安葬。按老北京传统,下葬的日子一般选在三、五、七等奇数。大钊先生的七日、七月、七季都过了,就剩下这七年了,得入土为安呀。毓四爷在社会各界的协助下,冒着危险,硬是从宣武门外李大钊先生停灵的地方起杠,城里十六杠,出西直门改二十四杠,平安地把大钊先生安葬在香山脚下的万安公墓。
  那个年头,军阀混战之后又是日本人入侵。坐落在地安门内的这所大院儿也甭想太平啦。院儿里的老槐树上常蹲着几只养神的老鸦,它们常来这儿觅食、栖身,那阵子也不似往常的叽叽喳喳了,似乎琢磨不透这世道怎么啦?里院儿的老藤萝树上长的藤萝角不时响起“啪啪”的爆籽声,时不时的把这几位老客儿吵醒。常有些个油头粉面、人模狗样的家伙溜进院儿里,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?干吗来了?日伪政权的说客!他们是看中毓四爷在社会上有些影响力,社交圈里有威望,四九城有人脉,想笼络威逼毓四爷出来为他们办事。这事可不容易干成,老爷子铁骨铮铮!历练的事多了,你耍什么招,我这儿有一定之规。你许个官做,我不上眼;你拿来钱财,我不动心;你送个礼包,里边装几颗子弹,吓唬谁呢?!老爷子索性抱病在家,不出门不待客了。并嘱咐家里的兄弟子侄,绝对不许给日本人干事,不许去东北给满洲国当差。
  转眼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初,华夏大地上抗日的烽火已熊熊燃烧,但北平城依然笼罩在这恐怖昏暗的日本人统治下!这时大院儿里却传来了喜讯,毓四爷的两个儿媳都怀有身孕啦,老爷子自是美不胜收。虽说那会儿生活很拮据,可添丁进口是大喜事呀。老人提前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“甭管生男生女,大的叫昭,小的叫和”。大伙都不明白呀?老爷子笑了“昭和(日本天皇年号)也就是我孙子呀!”。就这环境老爷子仍然敢拿日本人开玩笑、找乐儿,后来还真就这么叫了。这就是老北京人的无畏、睿智、幽默!
  毓逖先生这种乐观豁达的精神感染着家人和身边的许多朋友。老爷子好交往,院里常宾朋满座。书画大师齐白石先生、溥儒先生等,大收藏家张伯驹,京城四才子(田子久、徐子才、魏子詹、张子余),戏剧大师尚小云、焦菊隐、翁偶虹等名流,再加上遗留在京的皇室贵胄,都是恭俭胡同8号院里的座上客。书法家启功先生那时年轻,也常来看望他的堂叔祖父毓逖老人,后来他向齐白石先生学画,在这院子里受了不少的影响。大家常聚在院里大柳树下、毓四爷书房“柳荫轩”中品茗作画、谈古论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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