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功(1912.7.26—2005.6.30),姓爱新觉罗,字元白,满族虽然是大清雍正皇帝第九世孙,确半生没有自己的居所,一生奉献教育事业,在书法和绘画都有很深造诣,2002年10月起担任西泠印社第六任社长,他的书法、绘画、旧体诗词亦享誉国内外,有诗、书、画“三绝”之称。
青年启功
1912年7月26日生于北京。启功先生是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孙,但根据爵位累降制的规定,他家族逐渐没落。启功的先祖,是乾隆之弟、和亲王弘昼。到启功的高祖载崇时,因是侧室所生,封爵为一等辅国将军,分府而居。载崇次子名溥良,即是启功的曾祖,本可封爵奉国将军,但他请求革去封爵、俸禄,参加科考,中进士,授翰林编修,最后当了礼部尚书。启功的祖父毓隆亦为翰林出身,曾任学政。清代宗室成员按辈份排名,从乾隆的儿子起,是“永绵奕载”四个字;道光在“永绵奕载”四字后,又选用“溥毓恒启”四字。到溥仪这一代,清王朝就灭亡了。
启功一周岁时,父亲即因病去世,他便随曾祖父和祖父生活。四岁时即入私塾读书。由于特殊的家庭环境,先生自幼即受到严格的启蒙教育和良好的道德熏陶。不幸的是,1922年先生十岁时,曾祖父和祖父先后去世,同年,家中还有多人故去,家业因偿还债务和办理丧事而破产,先生和寡母及未出嫁的姑姑,只得过起举步维艰的生活。
11岁的启功(中)和祖父裕隆(左)以及姑姐丈在一起
1933年,经曾祖父的一位门生傅增湘先生介绍,先生得以结识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先生。陈校长对他的评价是“写、作俱佳”,这是他一生的转折点。他从此遇到了培育并影响他终生的恩师。陈校长先安排他到辅仁附中教国文,但不到两年,便被分管附中的某院长以他“中学未毕业就教中学不合制度”为由而辞退。1935年,陈垣先生又安排他到辅仁大学美术系任助教,美术系的领导仍是那位院长,一年多后,再次以“学历不够”为由将其辞退。当时正值北平沦陷时期,在日伪的统治下,物价飞涨,民不聊生。为了维持生活,先生只得不辞辛苦,教两处家馆,闲时便集中精力读书,研究书法绘画。这时他的绘画在社会上已名声雀起,间或可以出售,补贴家用。
启功先生(左)和他的老师、北京师范大学校长陈垣合影
陈垣先生坚信启功先生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青年,不应被埋没,便于1938年秋季开学时,请他回到辅仁大学任国文系讲师,教授大一普通国文。这是陈垣先生亲自掌教的一门课程,于是再也不会有人解聘他了。从此他再没有离开辅仁大学和教育岗位。
启功体
启功自幼便在祖父的督促下练习书法。开始他与一般的小孩没有两样,悬腕运笔老哆嗦,描红的成绩也不理想,以致后来他的画比字好。启功开始拜贾羲民先生学画。贾先生博通画史,对于书画鉴赏也极有素养,见解卓识,他常带启功到故宫博物院看陈列的古代书画,有时还和一些朋友随看随加评论,这些活动使启功深受启迪和教育。启功想多学些绘画技巧,贾先生又将他介绍给吴镜汀先生。吴先生教授画法极为耐心,绝不笼统空谈,而是专门把关键的窍门指出,使启功长进很快。一次,一位长亲命启功画一幅画,说要装裱后挂起,但长亲又说:“画完后不要落款,请你的老师落款。”这番话给他很大刺激,从此发愤练字。
后来陈垣又对他说:“你给学生批改作文,学生的字写得比你漂亮,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?”启功下狠劲练字,书法有了很大的进步。陈垣看后又指点道:“不要用毛笔去模拟刀刃所刻的效果,以免流于矫揉造作之弊。”悟性过人的启功由此深得书理。后来他归纳出了“学书别有观碑法、透过刀锋看笔锋、半生师笔不师刀”等名言。启功曾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苦练用笔,一笔一笔地琢磨,碑帖临得分毫无差。但他觉得写出来的字平看还可以,一挂起来就没神了。经过再三揣摩,他才发现问题在字的结构上。启功找来很多名家碑帖,用透亮的方格纸将这些字单个放大,潜心描写。他终于从名家书法的笔划结构上找到了写字的规律。一般人学书法都是从临写“九宫格”或“米字格”上的字开始的,启功发现等分上有问题。道理很简单,因为每个字的重心不一定都在中心,所以不能把每个字都一个模式地上下左右分为“三等分”。于是他采用一个更为符合字形结构的划分法,便是由他首创的“五三五”不等分,这种字形上下左右的分量较大,中间的分量较小,更不是“九宫格”那样的“九等分”。启功在这“五三五”不等分的基础上练字许久。他反复研究,又发现汉字结构存在先紧后松、左紧右松、内紧外松的规律,对历来所说汉字应横平竖直之言也不可尽信。他认为平直之中也是有变化的,不然写出来的字就全无神采而变得呆傻了。他又认为,形似与神似之别,究其根源还在于汉字的结构。如果字的结构不好,用笔再妙也无济于事。所谓“胸有成竹”,就是写字时,心中应先有这个字的骨架结构。下笔心中有底,笔下也就有神了。故启功创作的书法作品,无论中堂、横批、条幅、册页、屏联等,都能表现出优美的韵律和深远的意境,被称为“启功体”。
从包办婚姻到相濡以沫,妻子死后坚守了30年1923年3月5日启功母亲准备要在家中祭祖,然后找了一个姑娘来帮忙,就让启功跑去路口接那个姑娘。戴望舒的诗中曾经说过: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,撑着油纸伞。启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场景,就像是中国的水墨画一样。但是就像现在说的,背面一看28,正面一看82。等这两人近距离接触的时候,启功就感到了一种浓浓的乡土的气息。
等到回到家以后她妈妈告诉他:这是我给你找的儿媳妇,以后她就是你老婆,启功本来想拒绝的,但是自从爹死以后,家里就一直是母亲一个人在操劳,想到母亲如此劳累,启功就心软答应了下来。很快,两个人就举行了简单的婚礼,这个女的叫做章宝琛,还比启功大两个月。
启功和妻子章宝琛
启功的人脉比较广,然后经常会有一些朋友过来彻夜长谈,他老婆偶尔也会去给他端茶倒水,然后一直到半夜。气功慢慢发现虽然他老婆并没有什么文化,但是却把家一切收拾的都井井有条,还把他母亲照顾的非常的好。启功有点爱上她了。等到北京沦陷以后,启功看见家里全是补丁的袜子,决定卖画补贴家用。但是你也知道古代的文人都拉不下脸面,跑到街上卖画然后看着那些挑挑选选,启功感觉很不得劲。这时候启功他老婆看见就跟他说,你只管画就行了卖的这件事情交给我。有一次北京下了很大的雪,启功妻子很晚才回来,启功跑过去找,然后启功的妻子看见了启功就非常高兴的跑过来,然后对他说:你看画卖的就剩两副了,启功非常的感动。
小乘巷是北京城里多如牛毛的小胡同之一。1958年,时为大学副教授的启功与章宝琛因居之不易,只好投奔到了妻弟位于小乘巷的一间陋室里。此后的二十余年间,这间小屋就像一把漏雨的伞一般为启功遮挡了凄风苦雨。
等到启功到了北京师范大学教书的时候,经常带着一些女学生去看画展,然后底下就有一些人说启功去搞师生恋,但是章宝琛从来不相信这些流言飞,到了1957年的时候,启功的母亲和姑姑都病倒了,家里全靠章宝琛一个人撑着,时间一长,章宝琛保险就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了。
章宝琛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和启功说,自己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启功留下个一男半女。
1975年章宝琛病危,在弥留之际拉着启功的手,指点了她埋藏书画文稿之处。日后启功找出来一看,自己多年呕心沥血所作的书画文稿,是用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外套塑料膜包裹好的,一张也没坏!章宝琛的胆大心细为启功,也为中华民族保留了一批珍贵的墨宝。章宝琛和启功说:结婚四十三年了,却一直在寄人篱下,就想有个自己的家住一会儿。启功一听,赶紧去问他的朋友借了房子打扫干净,结果和去见妻子的时候,却发现妻子已经离世了。
启功晚年有“三怕”、“二不怕”。第一是“怕过生日”,第二怕沾上“皇家祖荫”,第三怕良朋给自己介绍老伴;一不怕病,二不怕死。
2005年,93岁的启功带着对章宝琛的思恋溘然长逝。在这73年看似不协调的爱情里,他却得到了最坚定的支持和最满足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