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鸟是传说中的“神鸟”,民间传说青鸟是西王母的侍者,负责取食和传递信息,被赋予了沟通神人的文化功能。因古书中对其形象的描写语焉不详,人们经常把它和凤凰、“三足乌”等混为一谈。
传说中“三青鸟”是西王母的侍者
鸟纹,是一种传统的装饰纹样。出现在古器物上的鸟纹,既有与人类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的“凡鸟”纹,也有传说中的“神鸟”纹。“神鸟”纹之中,凤凰纹出现的频率最高,也最容易辨认。其次是“朱雀”纹,“朱雀”是“四神”(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)之一,“朱雀”纹常与其他三种神兽纹一起出现,也很容易辨认。而其他的“神鸟”纹,因出现频率不高,加上其特征不是很鲜明,辨识度就没那么高了。比如传说中的青鸟,当它的形象出现在古器物上面时,经常被误认为是凤凰纹或“凡鸟”纹,有时候人们还把“三足乌”纹当作是青鸟纹。
《山海经·西次三经》云:“又西二百二十里,曰三危之山,三青鸟居之。是山也,广员百里。”晋郭璞注:“三青鸟主为西王母取食者,别自栖息于此山者也。”至于“三青鸟”的形象及名称,《山海经》也曾提及,《大荒西经》称:“有三青鸟,赤首黑目,一名大鵹,一名少鵹,一名曰青鸟。”按《大荒西经》的描述,“三青鸟”有三只,头冠是红色的,眼睛是黑色的。
这里所说的青鸟,是指《山海经》中的青鸟,而且是指与西王母有关的青鸟,即“三青鸟”。在《山海经》中,“三青鸟”是以西王母的侍者身份出现的,其主要职责是为西王母取食。《山海经·海内北经》云:“西王母梯几而戴胜,其南有三青鸟,为西王母取食。”意思是西王母依几案而坐,头上戴着玉胜,她的南面有三只大青鸟,专为西王母运送食物。西王母住在昆仑山,三青鸟则居于三危山。
青鸟被赋予了沟通神人的文化功能
据史书记载,周穆王西征时,曾会见过西王母,路上经过“三青鸟”居住的地方。《竹书纪年》云:“穆王十三年,西征至于青鸟之所憩。”郭璞《青鸟赞》曰:“山名三危,青鸟所憩。往来昆仑,王母是隶。穆王西征,旋轸斯地。”
有关西王母与“三青鸟”的传说,在春秋战国时期已流传甚广。至汉代,又出现了西王母与汉武帝相见的传说。在这个传说中,“三青鸟”又扮演了不同的角色。汉班固的《汉武故事》载:“七月七日,上(汉武帝)于承华殿斋。(日)正中,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,集殿前。上问东方朔,朔对曰:‘此王母欲来也。’有顷,王母至,有二青鸟如乌,侠(即‘夹’)侍王母旁。”又云:“钩弋夫人卒,上为起通灵台,常有一青鸟集台上。”《山海经》中的“三青鸟”,只负责给西王母取食。而在《汉武故事》中,其中一只已兼职为信使,被赋予了沟通神人的文化功能。另外两只则随西王母出行,以侍者的身份出现。
青鸟一身兼数职,但后人似乎只对其信使的身份最感兴趣,且认为“三青鸟”皆为信使。如刘向《楚辞·九叹》曰:“三鸟飞以自南兮,览其志而欲北。愿寄言于三鸟兮,去飘疾而不可得。”陶渊明的《读山海经十三首》,其中一首吟道:“翩翩三青鸟,毛色奇可怜。朝为王母使,暮归三危山。我欲因此鸟,具向王母言。在世无所须,唯酒与长年。”南唐李煜《残句》曰:“青鸟不传云外信,丁香空结雨中愁。”
因西王母被后世奉为神仙,诗歌中青鸟为信使的典故,常用于游仙及赠答道徒。如孟浩然的“忽逢青鸟使,邀入赤松家”;骆宾王的“双童绰约时游陟,三鸟联翩报消息”等。而古诗中的青鸟意象,更多的是用于表达相思之情。如李商隐的“蓬山此去无多路,青鸟殷勤为探看”;李白的“愿因三青鸟,更报长相思”;李峤的“传书青鸟迎鸾凤,巫岭荆台数通梦”等等。
“三青鸟”就是“三足乌”?
汉以后的传说,称“青鸟如鸾”,或称“青鸟如乌”,使很多人以为青鸟就是鸾鸟,即凤凰。或以为青鸟是乌类禽鸟。其实无论从形象或象征意义上来讲,凤凰和青鸟都完全不同。凤凰在传统文化中是至善至美的“神鸟”,百鸟以凤为尊,凤纹在中国已流传数千年,虽每个时代的凤纹都略有变化,但其形象特征仍非常鲜明,不可能与其他鸟纹混淆。在《山海经》中,也没把凤凰和青鸟描写成相似之物。
倒是“三青鸟”与“三足乌”的关系比较复杂。从汉代开始,人们便经常将“三足乌”视为西王母的使者。如司马相如的《大人赋》云:“吾乃今目睹西王母皬然白首,载胜而穴处兮,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。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,虽济万世不足以喜。”在《史记·司马相如列传》中,司马迁也引用了这段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