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制度起源于隋朝,是中国封建王朝通过设立各种科目公开考试选拔官吏的制度,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办法,所以叫做科举。隋炀帝设置进士科,标志着科举制正式创立。至清朝光绪31年,即1905年,清政府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为止,科举制度在中国历史上共推行1300年。
科举制度创始于隋,形成于唐,完备于宋,强化于明,至清趋向衰落,光绪二十七年(1901),武科考试正式废止,历经1300余年。科举是中国古代读书人所参加的人才选拔考试,对中国封建社会中、后期的政治、经济、教育、文化观念和社会风尚有重大影响。
公元605年,隋炀帝设置进士科,标志着科举制正式创立。隋朝奠定了科举制度的基础,以后历代历朝沿用,并逐渐丰富完善。
到了唐朝,科举制度进一步完善。唐太宗、武则天、唐玄宗等帝王积极推进科举制度改革,选拔了大量寒门人才。唐代科举特点:科目繁多 重诗词歌赋
唐代科举考试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。每年分期举行的考试称常科,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。考试的内容很复杂,常科有秀才、明经、进士、俊士、明法等五十多种科目,最为重要的是明经和进士。唐高宗以后,进士科逐渐重要起来,许多宰相权臣等都是进士出身。由于考试时间都在春天,因此科考被称为“春闱”。
唐代科举取士规模很小,进士科得第很难,当时流传有“三十老明经,五十少进士”的说法。新科官员中通过科举考试录用的,只占5%左右。而且,进士及第只是取得了做官的资格,还要通过吏部的考试才能做官。
宋代科举特点:轻视诗词 重视实际能力
宋代文人多为官僚、学者、文士的复合型人才,其知识结构远比汉唐广博宏大。
宋代又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时代,理学勃兴,思想界绚烂多彩。文学也是鼎盛一时,宋词自是光耀千古,无与比肩。古文运动,又将中国古代文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。加之唐以来重视文学之流风泽被,使得宋代的许多策论不仅能够针对现实,而且洋溢着浓郁的文学气息。历来评价策论的,都以张九成为代表,其对策行文滔滔,一泻千里,忠肝义胆,慷慨激越,其策中最受推崇的名句“方当春阳昼敷,行宫别殿,花柳纷纷,想陛下念两宫之在北边,尘沙漠漠,不得共此融和也,其何安乎!盛夏之际,风窗水院,凉气凄清,窃想陛下念两宫之在北边,蛮毡拥蔽,不得共此疏畅也,亦何安乎!澄江泻练,夜桂飘香,陛下享此乐时,必曰:‘西风凄劲,两宫得无忧乎?’狐裘温暖,兽炭春红,陛下享此乐时,必曰:‘朔雪袤丈,两宫得无寒乎?’”采用赋的铺陈手法,文字极为华美绮丽。其文既出,一时间众人争相传颂。张九成在策中对伪齐的刘豫也给予了无情的鞭挞:“区区一刘豫,欲收中国之心,呜呼愚哉!中国之心,岂易收乎?彼刘豫者,何为者耶?素无勋德,殊乏声称,黠雏经营,有同儿戏,何足虑哉?”用语犀利,文笔精彩,据说刘豫后来读到这篇策论,恼羞成怒,立即拔剑付于刺客,欲置张九成于死地。
总体而言,唐宋状元殿试卷的文学价值较高。但是明清两朝的殿试卷在文学方面也有其自身的价值,显示了另外的风格。明代试卷的文风一般都很朴实,行文很散,带有语录体的某些特色。清代的试卷则明显受《尚书》诰体的影响,文辞古奥,语言力求客观,在历代文学中应是别具一格。
2.和当时文学思潮的关系
殿试题型有一个从策问到诗赋,再由诗赋转回策问的变化过程,文体也有一个由骈文到律赋、律诗,再到散文的变化过程。唐代早期考试多就时事政治或经义史事提几个问题,令应试贡士回答,策题、答案多用对偶较为工整的骈体文。唐中叶以后,诗赋之风大盛,省试文体也改策问为诗赋。赋题多取古事,并规定韵脚(通常为八字),对声韵格律提出严格要求;诗题多为古人诗句或成语,也极讲究韵律,或五言六韵,七言八韵,这种诗赋通称律诗、律赋。格律的限制决定了诗赋之作不能有很长的篇幅,为了用很少的文字讲清陈年旧事,应试的贡士就不得不大量用典。因此,典故连篇也就成了中唐以后试卷的特点。
诗赋虽然琅琅易读,但典故太多则令人费解,而且所讲多是与现实无关紧要之事,于时政无补。因此,北宋王安石变法以后,废诗、赋、论三题,诗赋之题就被永远排除于殿试之外了,取而代之的则是重视现实的时务策论。时务策因时而发,因事而论,随意性很大,而讲究四六对偶的骈文必然会束缚这种随意性的发挥,于是散文也就取代骈文成为殿试卷的主要文体。值得指出的是,明清时代取士虽用八股文,僵直死硬,但殿试则不为其所囿,仍用散文,可以挥洒。
诗的浪漫,赋的华美,策的雄浑都是时代风貌的展示,其中所表现的中国古代高级知识分子中的精英,他们而或忧国忧民、达人济世,而或才气横溢、议论风发,而或学富五车、下笔万言,而或抨击时弊、无所顾忌,这种深厚的儒者精神,或许是我们后人更值得研究和学习的最可宝贵的财富。
五 状元殿试卷对各个时代学术的反映
知识分子和学术思潮的关系之紧密是不言而喻的。而状元们是知识分子中的精英,师承不同,时代不同,地域不同,都可能造成状元学术思想的不同。在统治者方面,对于学术也是相当重视的,明清两代,有关“经学”、“典学”的策问很多。尤其在学术思想丕变之时,状元卷反映学术思潮的情况就更明显。以下我们就明清两朝的状元卷和理学、考据学及其间的学术思想的变革等方面做简单的论述。
1.对程朱理学和王学的反映
策问是观察统治者思想的重要窗口。策问三代治道,是各代王朝所共有的,因为治道是整个皇权问题的核心。明代的策论,和宋代、清代相比,不同之处在于它对治道问题表现了额外的关注。例如明英宗时期,八次殿试,几乎无一例外的涉及了三代的治道,其中大约提出了近二十个问题,治道占了一半以上。而考生的答题,较之宋代多缺乏独立的思想,较之清代又行文较长,因而内容显得空泛,“尧、舜、禹、汤”成为那一时代最常见的字眼,如成化二年(1466年)丙戌科状元罗伦的文章,出现“尧、舜、禹、汤、文、武”不下20余次,“周子”、“程子”、“朱子”等人的名字与言论时著于篇,和宋代崇经已有很多不同,显示了深刻的程朱理学的痕迹。
阳明后学末流的“束书不读,但从事游谈”在学术思想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,在状元殿试卷上自然也有反映,从明万历二十六年至崇祯四年(1589-1631年)的10次科考之中,状元们在试卷中所提及的书目不足10种,尚不及清代胡长龄在自己一份殿试卷所提及书目的一半。学术空疏成为明亡的重要原因,不足为怪,试看崇祯七年(1634年)的殿试卷,对“流寇滋漫”、“东奴猖獗”现实毫不隐讳,可见寻求治国良策之急。状元刘理顺的以“君以实事课其臣”,“臣以实心效于君”为立论基础,强调“因职以察其能”为实事,“尽忠以致其身”为实心,然后由“风俗之败坏”,“纪纲之废失”,“兢兢焉求所以失人心维世道者”。其称:“夫人心之不能无偈玩也,非有以振肃之,则玩者日玩,究将有极重不可反之势。世道之不能无陵夷也,非有以维持之,则夷者日夷,敝且有大败不可支之象。振肃维持之术,舍纲纪其谁属哉?”凡此云云,“千载上下间,治乱兴衰,岂不以纪纲修坏,固握于精神之张驰哉!”最后以“夫人主一心耳,而伺而中之者且千百心。《书》所称成汤之圣也,有日不殖货利,心至清也。一中于溷浊之财,而清白之气愈昏愈锢,遂溢于人政之间,而昏锢之弊愈蔓愈衍,风俗败而纪纲亦益以驰。独不思人主天下之身也,何天下之财非人主之财?顾乃以之昏心哉!以皇上明圣,远迈成汤,而愚愿以不殖之说进。”对现实问题避而不谈,可谓不着边际,空洞无物。
面对万分危急的时局,不能提出一项具体措施,却高唱颂歌与忠贞,“平时袖手谈心性,临危一死报君王”,呜呼,明之不亡其待何!正为如此,明末清初的思想家们,如黄宗羲、顾炎武等人才怀着亡国之恨,对王学末流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批判,清代的学风开始转变,作为阳明心学的反动,乾嘉考据学应运而生。
2.对乾嘉考据学的反映
清代中叶,是乾嘉考据学大行于世的时代。乾嘉考据学的盛行,反映在殿试卷中考生对经史的重视程度上。如乾隆五十四年(1789年)己酉科胡长龄的状元殿试卷中,单是所提到的书目就有《春秋传》《易》《书》《后汉书》《困学纪闻》《易举正》《容斋随笔》《毛诗》《旧唐书》《新唐书》《商书》《诗谱》《左传》《考工记》《隋书》《周书》《史记》《班马异同》《南史》《北史》《三国志》《汉书》《国史补》《学校贡举私议》《周礼》《御制评鉴阐要》等30余种,不仅书目甚多,而且范围亦甚广,有经有史,有正有野,古人著述,近人文章,融于一炉。
乾嘉时期,由于政治腐败、水政松弛等原因,据《清史稿》等有关资料显示,受灾州县每年平均达一百多个,道光朝水灾骤增,一跃为177个,治水又成了一大问题。在殿试中,关于治河的策问也多了起来,但这一时期的策论又有了不同于康熙时期的特点,如清道光三年(1823年)癸未科状元林绍棠,在殿试卷中对于京畿地区最重要的两条大河滹沱、漳河的源头、历史、长度、流势、支流、流经省县等情况,叙述得极为详尽,显示了浓郁的考据学色彩。
3.反映学术风气的丕变
宋代学风向理学的转变。宋宁宗皇帝当政期间,实行了“庆元党禁”和“开禧北伐”,这个颇有事功派色彩的皇帝,在殿试的策问中也自有表现,如庆元五年(1199年)己未科的策问对士大夫的批评:“默观卿士大夫,莫不高谈稷契,下卑汉唐,然今日之,亦多端矣”,“文采则富,议论则阔”,显示了浙东事功学派在当时的影响。而理宗上台之后,程朱理学则开始成为官方的统治哲学,策问出现了“道原出于天,超乎太极无极之妙”等理学术语,且所录状元的理学造诣都很深,如文天祥在试卷中针对策问所作的道之原初为“无极太极之体”的回答就很精彩,其称:“所谓道者,一不息而已矣。道之隐于浑沦,藏与未雕未琢之天,当是时,无极太极之体也。自太极分而阴阳,则阴阳不息,道亦不息;阴阳散而五行,则五行不息,道亦不息;自五行又散,而为人心之仁、义、礼、智、刚、柔、善、恶,则乾道成男,坤道成女,穹壤间生生化化之不息,而道亦与之相为不息。然则道一不息,天地亦一不息;天地之不息,固道之不息者为之。”
清代中期学风向考据学转变。如乾隆十年(1745年)乙丑科的殿试策问,是学术风气在官方转向标志。乾隆七年(1742年)壬戌科,策问还保持着“心性天理”的传统,提出“君民关系”“务民之本”等问题。而乾隆十年的策问发生陡变,问题全部倒向经史:“五、六、七、九、十一、十三之经,其名何肪,其分何代,其藏何人,其献何时,其传何时,传之者有几家,用以取士者有几代,得缕晰而历数欤?”接下来又问了“三选、四科、五问、十条”等问题,十分明显的是受了考据学的影响,这次策问,一改“心性天理”一统天下的局面,成为官方提倡考据学的开端。
4.东西学之争在状元卷中的反映
东西学之争,唯一见于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状元刘春霖的殿试卷。其实,东西学之争从第一次鸦片战争(1840年)就开始了,但是六十多年间的策问却无一语及此。光绪三十年(1904年)甲辰恩科的策问,依然在故纸堆里发问。而刘春霖一扫清代对策少言现实的旧例,提出了自己“振兴实业”、“扩充商务”的见解:“臣谓理财于今日,节流不如开源之尤要。盖自通商以来,利源外溢,虽百计节省,而无救于贫。开源之道,在振兴实业。中国神皋沃壤,幅员纵横寥廓,且地处温带之下,百物皆宜,则当讲求农事。人民四百兆,善耐劳苦,而且心思聪敏,中外交通以后,闽粤濒海之人,类能仿造洋货,果其加意提倡,不难日出新制,则宜振兴工艺。欧西以商业之胜衰为国力之强弱,轮帆交错,以争海外利权。中国商业不兴,漏卮日钜,欲图抵制之道,则宜扩充商务。如此则野无旷土,市无游民,精华日呈,然后利权可挽。”而其针对西学东进则云:“今日浮荡之士未窥西学,已先有裂名教之心,故欲正人心,端士习,必以明伦为先。欲明伦理,必以尊经为首。此即国粹保存之义。皇上倡明文教,必以经学正其趋,此不得不因时制宜者。”体现了当时在东西学之争中士人普遍持有的“中体西用”的态度。
明清科举特点:八股取士 重文章格式
明清科举考试,皆以八股文为主要内容。明代中后期,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提高,市民意识的觉醒,个性解放思潮的汹涌澎湃,八股取士已逐渐暴露出其与社会不相适应的一面。明清之际的大思想家顾炎武于《生员论中》一文即有过“废天下之生员,而用世之材出也”的议论[1],这一取士方式在明末似乎就走到了面临抉择的十字路口。
但是明亡以后,清人并没有废止八股科举,反而变本加厉,极为有效地运用这一人才选举制度,很迅速地巩固了政权。史学家孟森曾就此评论说:“明一代迷信八股,迷信科举,至亡国时为极盛,余毒所蕴,假清代而尽泄之。盖满人旁观极清,笼络中国之秀民,莫妙于中其所迷信。始入关则连岁开科,以慰蹭蹬者之心,继而严刑峻法,俾忮求之士称快。丁酉之狱,主司、房考及中式之士子,诛戮及遣戍者无数。其时发难者汉人,受祸者亦汉人。汉人陷溺于科举至深且酷,不惜假满人以为屠戮,以泄多数侥幸未遂之人年年被摒之愤,此所谓‘天下英雄入我彀中’者也。”[2]清统治者以科举为笼络、控制汉族文人的利器,比明朝统治者多了一层深谋远虑的政治因素;而汉族文人为能实现个人价值,奋志青云,也乐得俯首就范,有时为达目的,甚至无所不用其极。
如何看待历史上甚受后人诟病的八股取士,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话题。八股取士基本上适应的是自然经济为主的农耕社会的人才需求,如出题取自《四书》、《五经》中的成句或一章,要求“代圣贤立言”,并以宋代程朱理学为依归。以维护封建专制统治为出发点,八股文作为功令文字对于广大读书人而言,就是对其思想的一种无形的控制,影响是全面的。读书人欲猎取功名,就很难绕过这一“龙门”。对于八股取士,清初有识之士如顾炎武就曾指出:“八股盛而《六经》微,十八房兴而《廿一史》废。”[3]清代文字狱的一位著名受害者戴名世甚至说:“欲天下之平必自废举业之文始。”[4]两人都是从经世致用的角度批评八股取士制度的,而统治者对此也未尝无识。据《清史稿·选举三》记述,从康熙二年到康熙七年(1663-1668),也的确曾一度废止八股文,试士只用策论,但仅两科而罢,其原因可看当时礼部侍郎黄机的进言:“制科向系三场,先用经书,使阐发圣贤之微旨,以观其心术。次用策论,使通达古今之事变,以察其才猷。今止用策论,减去一场,似太简易。且不用经书为文,人将置圣贤之学于不讲,请复三场旧制。”[5]这是清廷内部第一次对八股文应否废止的讨论。乾隆三年(1738),距这次讨论七十年之后,废止八股文的问题又由兵部侍郎舒赫德重新提出,所得答复是:“时艺之弊,今该侍郎所陈奏是也,圣人不能使立法之无弊,在因时而补救之。”[5](P3150)于是这一有关人才选举的大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可见,八股文之弊,清代君臣上下并非不知不晓,但在当时也的确拿不出更合适、更简便的考试方法来,这是由其政权性质所决定的。八股文用于科举考试通行于明清两代,长达近六百年,基本与封建之世的彻底垮台同步,明乎此,其封建主义的社会属性也就昭然若揭了。
从实际效果而言,八股取士基本适应了封建社会的人才需求。能够跃此龙门进入举人、进士行列者,大部分并非庸才;而奋斗数十年艰于一第者也不乏高才之士。正是这一看似矛盾的选举效果,造成了问题的复杂性。作为一种人才选举制度,科举制如果不过多讨论它的考试内容,这一制度至少为全国人才的流动调配起到了积极作用,也为庶族地主阶级与平民子弟参与政治提供了机会,“学而优则仕”的儒家理念,在这一制度下有了实践的可能。历代科举由于弥封糊名、誊录考卷等一系列防弊措施的不断完善,以及考试组织的逐渐严密,使科举竞争有了较为平等的保障。以清代为例,潘光旦、费孝通曾统计过915本从康熙至宣统年间的朱墨试卷,在这些贡生、举人、进士中,五代之内皆无功名者122人,占统计总数的13.33%[6]。这一百分比表明了清代平民入仕的机会,尽管不大,却足以令读书人“三更灯火五更鸡”般地焚膏继晷,兀兀穷年,为一第之荣而孜孜以求了。在天下太平的时候,社会中下层读书人若想出人头地,恐怕也只有科举一途最具吸引力。
从统治者角度而言,八股文之所以为明清两代帝王奉若神明,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八股文从内容到形式,与封建专制政体的适应性。鲁迅曾为八股文下判语云:
八股原是蠢笨的产物。一来是考官嫌麻烦——他们的头脑大半是阴沉木做的,——什么代圣贤立言,什么起承转合,文章气韵,都没有一定的标准,难以捉摸,因此,一股一股地定出来,算是合于功令的格式,用这格式来“衡文”,一眼就看得出多少轻重。二来,连应试的人也觉得又省力,又不费事了。这样的八股,无论新旧,都应当扫荡。[7]提供专业代写毕业论文服务。
今人讨论八股文,说它是陈腐旧套,称之为呆板僵死的文体,把它贬得一无是处。然而若仔细加以分析,这种用于考试的功令文字能够通行于明清两代,并为封建王朝选拔出大批并非无用的官员,就绝非简单的一句“反动”或“愚蠢”所可一言蔽之了。
八股文又称制艺、制义、时文、八比文等等,用《四书》为题者又称“四书义”或“四书文”,用《五经》为题者即可称“经义”。《明史·选举二》云:“科目者,沿唐、宋之旧,而稍变其试士之法,专取四子书及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、《礼记》五经命题试士。盖太祖与刘基所定,其文略仿宋经义,然代古人语气为之,体用排偶,谓之八股,通谓之制义。”
八股文的命题取自《四书》与《五经》中的文句。仅取一句为题者称“小题”,主要用于乡试以下的考试。取几句、一章或几章文义为题者称“大题”,用于乡、会试。所谓大题、小题,只可约略言之,还有所谓“枯窘题”、“援引题”、“横担题”以及上述“双扇题”、“三扇题”等等,花样繁多,不一而足。据清代高塘《论文集抄·题体类说》统计,共有48类之多。最莫名其妙者称为“截搭题”,即分取《四书》中的个别成句,重加组合,搭配成题。其中又分长搭、短搭、有情搭、无情搭多种,可谓五花八门。
作八股文,应试者首先要用两句话总括点明题义,这就是“破题”;接下用四、五句话引申“破题”之义,谓之“承题”:以下再用几句或十几句话概括全体,议论开始,谓之“起讲”,这里须讲求文字的起承转合。“入手”以一、二句或四、五句过渡到正式议论的“起股”、“中股”、“后股”、“束股”四大部分。中股乃文章的核心,至关重要。四部分共成八股,必须结构相同,两两对仗,妥帖工稳(虚字可以重复),其他部分则用散体。